Sing a song,and wait for a Sunset.

    我回过头开始想别的事情。或许我该起来走了。我不会为了一只小虫子的死去悲哀。我最小的悲哀大于一只虫子的死亡。就像我最轻的疼痛在一只蚊子的叮咬之外。

    我只是耐心地守候过一只小虫子的临终时光,在永无停息的生命喧哗中,我看到因为死了一只小虫而从此沉寂的这片土地。别的虫子在叫。别的鸟在飞。大地一片片明媚复苏时,在一只小虫子的全部感知里,大地暗淡下去。

    何事。

    想法。淋漓尽致的,沉浸的,想法。思维的角度,看到的视角,看到的东西,惊讶。很久没有关注的,身边的周遭世界。

    蔡澜说的,活得像人。

    我年轻的时候犯过很多错误,现在想想,很多错都不能全怪我。那时候整个一村庄人都很年轻,村里村外的树也都不高,家畜也都不老。人也好,牲口也好,都常有做错事、走错路、吃错草的时候。尤其人,犯错的欲望似乎比干正事的欲望还要强,往往是有意无意间就把错事干下了,而正经事正儿八经去干也未必干成。

    

    况且,整个一村庄人都还年轻,他们不去干这件错事还会去干另一件,那是个犯错误的好年代,谁不想乘机犯点错误呢 ?

    

    别人的村庄

    我打问一个叫冯富贵的人,我从村庄一头问起,一户挨一户问,问到另一头再问回来。天快黑了,最先看到这个村子是在中午,太阳明晃晃地跟着我不放,它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值得一照的人。那些遍布荒野的矮蒿子枯枯荣荣多少年了,还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,时光对这块地方早就失望了。我四处望了望,也望不到什么尽头。除了前方隐约的一个村子——也可能是一片没有人烟的破房子。以前我遇到过这种事,走了很远的路去一个村庄,走到后才发现,是一片废墟。人都不知到哪去了。


    想那些一直心心念念想做的事情!梦境里做的荒唐事,有意思儿...

    有一次我想把一个没人住的破村子收拾出来自己住。我本来去另一个村子,途中错听了一个老汉的指引,他用一根当拐棍用的榆木棒朝前一指,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两天。到达后才知道是一座空村,也不知荒废多少年了,空气中散发着陈腐的烂木头味儿。我想,反正我走到了,管它是不是要去的村子,我也再没力气往别处去。我花了半年功夫,把倒塌的墙一一扶起来,钉好破损的门窗,清理通被土块和烂木头堵住的大路小路。我还从不远处引来一渠水,挨个地浇灌了村子四周的地。等这一切都收拾好,就到秋天了。一户一户的人们从远处回来,他们拿着钥匙,走进各自的家。没有谁对村里发生的一切感到惊奇。他们好像出去了一会又回来似的,悠然自若地在我打扫干净的房子里开始了他们的生活。我躲在一个破羊圈里,观察了这一切,直到我坚信再没有半间房子属于我,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,我贼一般逃离了那个村子。以后每去一个村庄,我总要仔细眺望一阵,看到炊烟才敢放心走去。

    半个小时前,三个骑马人迎面而过时,我就想,我走过的路上不会有我的脚印了。三匹马,,十二个钉了铁掌的蹄子一路踏去,我那行本来就没踩清除的脚印会有幸剩下几个呢?一两天后,再过去一群羊或几辆大车,我的行踪便完全消失了。我的脚印不会比一头牛的蹄印更深更长久地留在大地上,很快我将从我走过的路上彻底失踪。一旦我走出去几十里地,谁也别想找到我。

    我仍感激着一头默默目送我走远的黑母牛,我们是在一条窄窄的乡道上遇见的。它见我走过来,很礼貌地让开小道,扭过头,目光温和地看着我远去。这是它的道。我在经过别人的村庄和土地,我对如此厚重的恩遇终生感激。

    我尤其感激那些农人,他们宁肯少收些粮食,在他们珍贵的土地中辟出一条又一条路,让我这个流浪人过去。我相信他们不是怕别人留在村里才这样坐的。这是人家的地,即使人家全种上粮食不让你过,你也没有办法。一年夏天我就被一片玉米地挡住过。一望无际的一片玉米,长得密密麻麻。我走了几个来回,怎么也找不到穿过它的路。或许种地人原想,


    人生三大遗憾,写不出有意思的文章、找不到意趣相投的知己、

    输出表达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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